关霜

失踪人口

[邰方|哨向]Bring Me Out 第一章

哨兵向导设定+私设说明

第一次尝试剧情向求轻喷,求讨论

强调一下哨向只是职业划分!本文删除了塔、结合热、肉体结合的设定,不然很难解释哨兵向导能够正常交往,还能同住一间宿舍。



   “Bring me out

    Come and find me in the dark now

    Everydayby myself I'm breaking down

    I don't wanna fight alone anymore

    ……”

      什么鸟玩意儿。

      邰伟啧了一声,把烟按灭,伸手一扭车载收音机的频道键,让他越听越烦躁的英文歌戛然而止,沉稳的男声充满了整个车内空间。

      “……下面播报一则晚间新闻,‘网红女主播连环遇害案’成功告破,犯罪嫌疑人已被拘捕。据悉,该案是一起典型的报复杀人案。在绿藤市公安局刑警队运用了心里测绘新技术加以辅助后,该案成功在12小时内取得重大突破……”

      媒体的鼻子比狗都灵。

      邰伟无声地骂了一句,颓然地向后一仰瘫倒在驾驶座上。他不过三十左右的模样,五官挺立,轮廓硬朗,却蓄着不短的乱发和未剃的胡茬,这让他看上去有点糙,有点懒怠,还有种生人勿近的冷酷。听着广播,他抓住驾驶台上的烟盒,抖着手抽出四根烟一起点燃,深深地吸进一肺的烟尘。

      从警局宿舍楼上望过去,从这辆破车窗口伸出来的忽明忽灭的一点火光,已经在原地徘徊了很久。车里的人不动多久,窗前的人也就静立了多久。终于车门开了,一个披着警服外套的身影提着购物袋朝楼梯口走来。

 

      方木将视线从窗外收回,转身把桌上散乱的照片和资料收拾干净了,和从墙上摘下来的数页笔记一起,放进一个档案袋。档案袋外头写着“女主播案 已破 存疑”几个字。他踮起脚把它塞进书柜最高一层的文件篮,拍了拍手。门口传来钥匙在老旧的门锁上划动的声音,方木闻声回过头,脸上是一贯的平静。

      他还是个大学生的模样,斯文安静,眼睛里却已经没有多少这个年龄的纯澈。来市局以后,很多人以为是两年在公安厅坐冷板凳的经历,让这个小伙子褪去了浮躁和自傲,得以安安心心、踏踏实实地在基层实践的平台上做一点小成就出来。这次的连环杀人案,方木再一次绽放光彩,让人依稀看到当年“犯罪心理学天才”的一点影子,也更让人想到他失去的向导能力,并为此感到可惜。

      毕竟普通人在这个领域做到如此成就,几乎已经是巅峰。但在拥有强大精神力的向导界,这便太过于平凡。如果方木没有因为当年的事精神力崩溃,出众的天赋配上哪怕平均水平的精神力,现在也早已是心理测绘领域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了。导师的打击和能力的跌落,却让这颗新星未明先黯。墙倒众人推,然而毕竟也曾跟着导师在业内露过头角,有惜才之人接受了他的求助,带他离开绿藤市在公安厅谋得一职。

      两年的冷板凳还是坐不住啊,何必非要在天才芸芸的省厅里勉强过活,回到向导相对少的地方上来没准还能扬名立万呢?

      这样的声音方木听了太多,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离开和归来都不为此。人总是为外在得失牵肠挂肚,被表面现象蒙蔽双眼。在公安厅里的日子默默无闻但实际上收获颇丰,这回他执意回来,同事和领导都留他不住。他虽然已经失去了精神力的助力,在犯罪心理的研究上却有了突飞猛进的进展,甚至他的敏感度已经超越了一般的向导,正是可以更进一步的时候。“为什么要回去?”和他熟识的同事非常困惑,出于体贴和强大的精神能力他们推测,是为了当年的创伤留下的PTSD的治愈吗?

      为什么要回去?方木没有问过自己,他凭着一种冲动当天就订了机票,而后才想起为调职的事情奔走起来。

      那是一次闲聊,时隔两年听到邰伟的消息,他竟然还没有找向导。

    

      邰伟好不容易捣开了门锁,进门看到方木站在书柜前吃了一惊。他把左手背到身后,清了清嗓子

      “咳……方木,你怎么在家呢?不是跟他们去庆功唱歌了吗?”邰伟随手把购物袋扔到了小沙发上,面上一派轻松的样子。

      女主播这案子盘桓许久,警局被媒体和受害者家属搞得焦头烂额,方木刚从厅里下来还不熟悉情况就被逼上阵,幸好立功。放了三天假,晚上队里的人都拖着他要去喝酒唱k玩通宵。邰伟算算日子自己去不成,刚好还能支开方木,极力把他推上了车。没想到这小子竟然中途回来了。

      不行,要改变计划。邰伟一边脑海里思绪飞快一边拉了拉袖口朝卫生间走去。没等他迈步,方木把手上的书往桌上一摔,不轻不重“啪”地一声响。邰伟本来就心里有鬼,闻声抬头看看他那脸色,不知怎的一阵心虚。但是邰队长深谙流氓之道,起码是审讯供述的高手,这时候示弱心虚还想在方木这种人面前讨个好是不可能的。邰伟手一挥,无辜地佯作尿急,继续朝卫生间走过去,边走边问:“你脸色怎么那么难看?酒喝多了不舒服吗?”

      方木看到邰伟进屋的一连串动作神态就已经知道是什么个情况了,看他显然决定隐瞒到底的样子,面色愈发铁青,懒得理会他的油嘴滑舌,径直跟过去,用力拉开玻璃推门。

      昏暗的卫生间到处都是干涸的水渍,警队宿舍的条件也就这么简陋,和厅里原来分配的居所比差远了。邰伟坐在马桶上,手上拿着一卷纸,看他就这么闯进来,惊讶地抬起头。方木一言不发,看也不看他的表情,上下打量了下,眼神定在他拿纸巾盖着的手上,冷笑了一声又拉上门。

 

      邰伟心里咯噔一下。当然他也没想能一直瞒过去。两个人开始同居不到一个礼拜,先是忙的脚不沾地,无暇叙旧。案子破了以后还没有两个人私下面对面的机会,该来的还是要来,何况还有那么多话想问呢?事未变人分明,过去就像平静的水面上滑过一道涟漪,风过无痕是最理想的状态。所以有什么可怕的。

      邰伟自觉方木能达成这样的共识,冲完水出来,看到对方又坐回到了书桌旁边。一直对那边敬而远之,然而邰伟犹豫了下,跟过去坐下。他叹了口气,脚不自觉地翘起来开始抖动,方木皱眉看了他一眼,主动开口道:

      “你怎么回事?”

      这是让自己交代的意思。邰伟暗暗叹气过了这么久,还是他一开口就要缴械投降。邰伟慢慢捋平了袖口,犹豫了一下用哪个说法,最后决定简洁一点。他推开两人之间那本硬壳书,轻描淡写地说:“精神力躁动差不多两个月一次,大姨妈似的准时,还别说脾气也像大姨妈来了似的,这不是怕招你烦吗?”

      “你自残?”方木冷冷地说。不等邰伟开口,他迅速出手把邰伟的左手按住在桌上,将他衬衫的衣袖向上一捋。这是一个糙老爷们没有经过保养的手,小麦色的皮肤在台灯下散发着暖黄的光晕,粗糙,有力,但是没有新的伤痕。

      方木正正反反将他的手翻了翻,没有想象中的刀疤、抓伤,只有些陈年旧疤,是这做警察的十年间的辛苦的痕迹。方木抬头盯着邰伟的眼睛,伸手握住他的右手,反复摸了摸,也没有什么发现。

      邰伟笑了,“木木,你这占什么便宜呢?哥的手好摸吗?”并克制住摸鼻子和摸脖子的冲动,“早说了不是什么大事,看你搞得那么兴师动众,我要有事邢局还让我这么在局里待着吗?还带队?”

      方木没作声。他不相信邰伟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轻松,但是眼下也不好查探其他证据。在厅里他遇到的哨兵都是有向导的,对于哨兵精神躁动乃至精神力暴动到神游症的恐怖场景,他也只是听到些半真半假的传言。毕竟哨兵和向导这个群体本来就不多,大部分哨兵在青春期左右就已经寻觅到了终身结合的向导,对于邰伟这种不知道受什么刺激的半路出家的哨兵他更是没得研究先例。

      最重要的是,他已经失去了精神力,没有办法查探邰伟的精神海是什么情况。这次回来邰伟又没有在他面前把精神体放出来过。大部分时候两人对这个话题都讳莫如深,避之不谈。也许不是刻意,是没找到说话的时机。

 

      邰伟看这样子差不多暂时过关,内心还在担忧着夜里怎么办。他起身去衣柜里翻出一套换洗衣裳,一边对方木说:“澡堂没热水了,我去外头找一间洗,迟点回来你就先睡哈,记得给我留个门,这锁忒难开了。”说完溜溜达达出了门。

      方木皱起眉头,知道这一次对方又不想聊,不过他也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只 是感觉邰伟最近几天明显在压抑着情绪。虽然在他面前勉强控制得住,但是对队里人越来越冷硬的语气、总是找机会一个人独处、经常颤抖的手指、还有身上浓重的烟味。他这次特意先折回来看看庆功宴都不去的邰伟在搞什么鬼,无意间看到他抽烟那幅凶样。

      还是找时间聊聊吧。只是不知道自己可以站在什么立场上。方木揉了揉眉心,放下手的时候滑过腰间钥匙挂上的U盘,这是师兄在他离开厅里之前给他的,他想起师兄将东西给他时复杂的面色,顿了顿,犹豫良久,终于将它取下来插上电脑。

      他已经猜到里面是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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